第258章 血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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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血蚌
看著失魂落魄的李长庚,元照眸色冰寒,冷声道:
「说吧,伤了我家黑风,你们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被元照扇得嘴角红肿、牙齿发颤的言若荷,口齿不清却依旧尖声嚷嚷:
「你们已经打伤了我和相公,还想怎么样?那不过是一只畜生!你们莫要太过分!」
见妻子此刻仍在大放厥词,李长庚心头一紧,低喝出声:「你住嘴!」
言若荷闻言浑身一僵,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满脸不可置信地望著李长庚——成婚许久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般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反应过来后,她胸中怒火直窜,瞪著丈夫气道:
「相公,你难道真信了师姐的鬼扯?师姐她怎么可能认识元大师?那是何等遥不可及的人物,怎会随随便便就让人见到?江湖上冒充元大师的骗子还少吗?这些人不过是招摇撞骗的货色!」
说著,她猛地转头看向庄妍心,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模样:
「师姐,你怎能如此?就算想重新引起相公的注意,也不能无所不用其极啊!若是被真正的元大师知晓此事,岂不是要给我们泰和宗招来大祸?」
她的修为不过刚入三品,并无李长庚那般敏锐的感知,故而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元照便是元大师,更不愿相信师姐会结识这等大人物。
若是师姐真与元大师这等人物有交情,那她岂不是彻底输给师姐了?
听到言若荷的胡言乱语,庄妍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冷声道:「冥顽不灵!」
李长庚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再次厉声警告:「我让你闭嘴!」
「相公!你到底怎么了?」言若荷怒视著元照,眼神怨毒,「那个贱人怎么可能是大名鼎鼎的元大师!相公,你是不是觉得师姐现在变美了,所以就心甘情愿听她的话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李长庚被气得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
元照懒得再听他们夫妻二人纠缠不休,直接开口道:「既然你们不愿做决定,那就由我来替你们决定吧!」
说罢,她双指并拢,灵力在指尖飞速凝聚,一道无形的利刃瞬间成型。
指尖轻轻一挥,尚未反应过来的李长庚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著,一条右臂高高抛起,滚烫的鲜血如泉涌般喷涌而出。
作为冒犯的惩罚,元照直接削断了他的右臂——除非今后改用左手练剑,否则他此生再也无法施展剑法。
言若荷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吓得呆立当场,直到李长庚的断臂「咚」地一声砸落在地,她才回过神来,惊恐地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相公!!!!你的手!你的手!」
李长庚死死捂著血流不止的断臂,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著额角滚落,看向言若荷的目光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浓重的怨恨——若不是她口无遮拦,自己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他自然不敢怨恨元照,便将所有的怨气都迁到了妻子身上。
看著师兄这般凄惨的模样,庄妍心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终究还是狠下心,猛地扭过脸去,只当作没看见。
她已经劝诫过师兄了,是他冥顽不灵、执迷不悟,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只听元照对著李长庚淡淡说道:「看在你妻子怀孕的份上,我就不惩罚她了。她所有的冒犯,都由你一并承担,断你一臂,以示惩戒!」
说著,元照便转身走到黑风身边,替它处理起伤势来。
黑风虽然不是元照麾下宠物中实力最强的,但恢复能力却十分强悍,此刻伤口早已停止流血。
元照调动体内灵力,凝聚出一汪清凉的水流,细细替黑风清洗伤口,随后又取出阿青专门为她调配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敷在黑风的伤口上。
处理完这一切,她轻轻拍了拍黑风的脑袋,柔声安抚道:
「乖,好好待著。若是再有人敢无缘无故欺负你,直接撕碎了便是,出了事,主人给你担著。」
「呜~」黑风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元照的掌心,眼神温顺又依赖。
安抚好黑风后,元照朝庄妍心招了招手,笑道:「妍心,走,咱们好好聚聚!」
「来了!」庄妍心连忙应了一声,将自己的马交给身旁的店小二,随即带著她的大黄狗大壮,快步跟著元照一同返回了客栈。
卢秀月临走时,轻蔑地瞥了李长庚和言若荷一眼,冷笑道:
「真是幸运的两个家伙!我若是元大师,今日你们俩一个都别想活著离开!」
听到这话,李长庚浑身一僵,脸色愈发惨白。
言若荷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惶恐,颤声问道:「相公,你没事吧?」
李长庚惨白著一张脸,语气虚弱却带著无尽的怨怼:「现在你满意了?」
「我……我不知道……」言若荷眼神躲闪,一脸心虚。
「不知道?」李长庚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我已经再三警告过你了,你为何还要口无遮拦?」
「我以为……我以为……」言若荷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以为!你以为!」李长庚低吼出声,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只凭你以为?你就不能少给我惹点麻烦吗?」
但这句话似乎彻底刺激到了言若荷,她猛地抬高声音,反驳道:
「什么叫我给你惹麻烦?难道我做的这些事,不都是你默许的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在师姐面前炫耀我们有多恩爱吗?怎么?现在后悔娶我了?晚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心中隐秘的心思被当众戳穿,李长庚恼羞成怒,捂著断臂,踉跄著转身便走。
「李长庚!你站住!你给我站住!」言若荷挺著隆起的小腹,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喊,奈何她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只能由身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著,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元照这边,与庄妍心一同返回客栈后,众人激动地围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畅聊各自这几年的经历,气氛热闹非凡。
就在几人聊得正尽兴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桌有人说道:「吃饱喝足,咱们去鼠仙庙拜拜吧,听说那里可灵验了!」
听到「鼠仙庙」三个字,元照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里竟然也有鼠仙庙?
一提到鼠仙庙,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乐华城的那段经历(详见第187-189章)。
莫非这里的鼠仙庙,与乐华城的鼠仙庙同出一源?
见元照低头沉思,神色有异,庄妍心疑惑地问道:「元照,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元照抬眸,疑惑地问道:「这河西县,还有一座鼠仙庙?」
「有啊!」卢秀月闻言,立刻点点头,他在河西县已经住了一段时日,对这里的情况还算了解,「这鼠仙庙在当地可有名了,来往的客商都会特意去拜拜,说是能保一路平安呢!」
元照又追问道:「这里的鼠仙,是不是时常现身惩奸除恶?」
卢秀月一脸诧异地看著她,说道:「元大师,你怎么知道?多亏了这鼠仙,这河西县才能这般太平,没人敢在这里随意惹事。」
果然如此!元照心中暗道:这里的鼠仙庙,和乐华城的那座定然同出一源。
想到这里,元照对著众人叮嘱道:「大家今晚还是多留意些,免得夜里不太平。」
「为什么这么说?」卢秀月不解地追问道。
「总之按我说的做便是了。」元照并未过多解释。
等众人吃饱喝足,便各自返回房间休息,打算第二天一早便启程赶路。
时间转眼便到了夜里。
待客栈内的众人都已熟睡之后,元照悄然起身,带著雪蕊,踏著浓重的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
不多时,一人一虎便抵达了河西县的鼠仙庙。
在元照看来,所谓的「鼠仙」,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鸡鸣狗盗之辈,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座鼠仙庙,竟然比她们在乐华城遇到的那座还要大上不少。
它依山傍水,建造在沣水河的河岸之上,元照和雪蕊顺著河边一条蜿蜒曲折的石阶一路向上,走了许久,才终于抵达庙宇门前。
庙宇前方的院子中央,摆放著一尊硕大的青铜鼎,即便已是深夜,鼎中依旧燃烧著袅袅檀香,在夜色中弥漫出淡淡的香气。
「吱吱吱——」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嘶鸣声突然从黑暗中传来,元照瞬间便认出,这是锦毛鼠的叫声。
她没有丝毫犹豫,手腕轻轻一甩,一道冰锥便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激射而去。
「吱!」
伴随著一声短促的惨叫,那只隐藏在黑暗中的锦毛鼠便已死于非命。
然而,就在元照杀死那只锦毛鼠的瞬间,黑暗之中,无数双猩红的眼眸陡然亮起,如同点点鬼火,直勾勾地盯著她们二人一虎。
元照心中了然,这些全都是锦毛鼠。
「叮铃铃~叮铃铃~」
伴随著锦毛鼠的出现,一阵熟悉的铃声再度响起,清脆却带著诡异的魔力。
已经有过一次与鼠仙打交道的经历,元照自然清楚这铃声能够干扰人的心神判断。
她当即默默取出四个布团,两个塞进自己的耳朵,另外两个则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雪蕊的耳朵里。
耳朵被堵住的瞬间,元照只觉得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这铃声果然暗藏古怪。
「吱!!!」
一声尖锐的嘶鸣划破夜空,紧接著,一只只锦毛鼠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窜出,如同潮水般朝著元照和雪蕊飞扑而来。
「吼!!!」
雪蕊仰头咆哮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化作道道音波,朝著四周扩散开来,掀起阵阵气流,瞬间便将不少扑来的锦毛鼠掀飞出去。
而元照则随手一挥,指尖灵力涌动,那些被掀飞的锦毛鼠瞬间便被冻成了一个个冰坨子,摔在地上后,「咔嚓」几声,碎成了满地冰渣。
看到这一幕,剩下的锦毛鼠似乎被吓得不轻,一个个缩在黑暗中,再也不敢贸然上前。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喝问声突然响起:「谁在那里放肆?」
紧接著,元照便看到庙宇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青年男子从中走出,正是这座鼠仙庙的庙祝。
尽管此刻夜色浓重,但元照的目力依旧能将他的面目看得清清楚楚——此刻那庙祝正满脸凶光地瞪著自己,眼神阴鸷,仿佛要吃人一般。
元照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对著雪蕊吩咐道:「雪蕊,他就交给你了!」
「吼!!!」雪蕊闻言,眼中凶光大盛,没有丝毫犹豫,咆哮一声后,便猛地朝著那庙祝扑了过去。
虎啸震得庭院中的檀香灰簌簌乱卷,雪蕊的前爪带著千钧之力,朝著庙祝的面门狠狠拍去。
庙祝心中一惊,脸色骤变,连忙身形一闪,狼狈地躲避开来。
他的身形如同柳絮般轻盈,斜飘而出,道袍翻飞间,腰间的铁链「哗啦啦」一声炸响,三枚青铜铃首尾相连,如同毒蛇吐信般,朝著雪蕊的脖颈缠去。
雪蕊猛地甩头,铁链擦著它浓密的鬃毛掠过,铃身撞在青石板上,迸出点点火星。
与此同时,它已然旋身,长尾如钢鞭般横扫而出,带著破空的锐啸,抽向庙祝的腰侧。
庙祝脚尖轻点地面,硬生生拔高半尺,避开了雪蕊的长尾攻击。
铁链顺势下沉,精准地缠住了雪蕊的后腿。
他双臂猛地发力,狠狠往后一拽,铁链勒得雪蕊虎毛纷飞、皮肉发紧,阵阵剧痛传来,让雪蕊忍不住怒吼出声。
它后爪猛地蹬地,掀起无数碎石,同时躬身低头,锋利的獠牙直朝著庙祝的手腕咬去。
庙祝眼神狠厉,左手迅速抽出藏在道袍内的短匕,寒光一闪,直刺雪蕊的眼睑。
雪蕊被迫偏头躲避,庙祝趁机收紧锁链,铁链几乎要嵌进它的骨骼之中。
雪蕊骤然发力,浑身肌肉贲张如铁石,竟拖著庙祝,朝著庭院中的青铜鼎狠狠撞去。
「嘭」的一声巨响,青铜鼎剧烈摇晃,檀香灰漫天飞舞,庙祝被甩的狠狠撞在青铜鼎上,霎时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顾不得重伤,更不敢在继续用锁链牵制雪蕊,手腕急抖,借著铜鼎反弹的力道松开锁链,同时身形翻卷,手中短匕带著凌厉的风声,刺向雪蕊的后背肩胛。
雪蕊的感知极为敏锐,猛地侧身,匕首擦著它的肋骨划过。
可是庙祝怎么也没想到,雪蕊的皮毛防御力出众,他的匕首能不能破开虎皮分毫。
不过他的行为却激发了雪蕊的凶性。
竟然伤我皮毛?这可是它身上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也是主人最喜欢的地方!!!
它转身时虎爪横扫而出,硬生生将庙祝的道袍撕下大半,锋利的爪尖在他的肩头抓出五道深可见骨的血槽,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庙祝闷哼一声,踉跄著后退数步,气息已然有些紊乱。
他强压下肩头的剧痛,再次挥出铁链,借著旋转的力道,铜铃带著呼啸声,狠狠砸向雪蕊的头颅。
雪蕊仰头轻松避开,同时纵身跃起,庞大的身躯如泰山压顶般朝著庙祝扑下。
庙祝就地翻滚,手中短匕直插雪蕊的腹部,却被它腹下坚硬的皮毛与厚实的肌肉滑开,依旧没留下任何伤口。
还来?雪蕊又一次被激怒,愤怒地咆哮著。
「吼!!!」
一人一虎在庭院中缠斗得难解难分,铁链与虎爪碰撞的脆响、雪蕊的咆哮与庙祝的闷哼交织在一起,青石板被虎爪拍得碎裂纷飞,院中的松柏枝也被长尾扫断数截。
激战半晌,庙祝的气息愈发急促,身法也慢了半拍。
他瞅准一个空隙,铁链再度缠住雪蕊的前爪,手中短匕直指它的咽喉要害。
雪蕊瞳孔骤缩,猛地甩动头颅,用坚硬的额头狠狠撞向庙祝的面门。
「嘭」的一声闷响,庙祝鼻血飞溅,头晕目眩,手中的短匕险些脱手。
雪蕊趁机发力,前爪竟硬生生挣断了铁链。
它张口便咬住了庙祝持匕的手腕,锋利的獠牙瞬间咬碎了他的骨骼,清脆的骨裂声混杂著庙祝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庭院。
庙祝疼得浑身抽搐,另一只手抓起剩余的铁链,疯了一般抽打雪蕊的眼睛与鼻子。
雪蕊却死死咬住他的手腕不放,头颅左右撕扯,硬生生将他整只手腕扯断。
鲜血如泉涌般喷在雪蕊的脸上,它甩了甩头,满嘴的血腥气更添凶性。
趁著庙祝倒地哀嚎的瞬间,雪蕊纵身扑压而上,巨大的虎爪死死按住他的胸膛,骨骼碎裂的脆响传来,让庙祝发出了最后的惨叫。
庙祝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鲜血喷涌的断腕戳向雪蕊的眼睛,试图挣扎起身,却被雪蕊低头一口咬住了脖颈。
锋利的獠牙轻易撕开了他的皮肉,咬断了气管与颈动脉,温热的鲜血瞬间灌满了雪蕊的口腔。
庙祝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四肢渐渐僵硬,眼中的狠厉与惊惧彻底化为死寂。
雪蕊仍未松口,头颅微微用力一拧,硬生生咬断了他的脖颈。
带著血肉的头颅滚落在青石板上,与散落的铜铃、断腕一同,在夜色中平添了几分狰狞。
雪蕊松开嘴,甩了甩头上的血污,对著夜空发出一声短促而威严的虎啸,随后才缓步走到庭院中央。
雪蕊咬死庙祝的刹那,元照指尖灵力已如银练般疾射而出,化作细密利刃横扫四周。
那些妄图四散逃窜的锦毛鼠,刚蹿出半尺便被利刃划破咽喉,僵直倒地,竟无一只能逃脱庙宇院墙的范围。
她旋即抬手一挥,数朵赤红色的灵火轻飘飘落在鼠尸之上,噼啪声响中,尸身瞬间化为焦黑飞灰,被夜风卷著四散无踪。
「走,进庙里瞧瞧。」元照拍了拍雪蕊的脊背,眸中闪过几分探究。
按乐华城鼠仙庙的情况来看,这里应该还藏著一只与人齐高的巨型锦毛鼠,可此刻庙外空空如也,那大家伙竟迟迟未曾现身,著实古怪。
踏入庙宇的瞬间,便见殿内灯火通明得有些诡异,两侧烛架上的红烛跳跃著幽光,将供桌与神像映照得忽明忽暗。
前方供奉的鼠仙像与乐华城的一模一样,尖嘴圆眼,神态狡黠,仿佛正暗中窥视著闯入者。
元照在殿内细细搜寻了一圈,梁柱后、供桌下、神像基座旁皆无异常,一点不见那巨型锦毛鼠的踪迹。
难道这里竟没有巨鼠?
她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袖缘,忽然灵机一动:或许这座鼠仙庙中藏著密室也说不定!
说罢她蹲下身子,掌心紧贴地面,灵力如细密蛛网般扩散开来。
地底若有中空之处,绝逃不过她的感知。
果然,片刻后,她便感应到殿中偏左的地面下,隐隐有微弱气流涌动。
「雪蕊,咱们去找找密室入口!」元照揉了揉雪蕊的大脑袋,语气难掩兴奋。
这密室里或许藏著鼠仙庙的秘密。
雪蕊「嗷呜」一声低啸,立刻低头在地面嗅闻舔舐,硕大的脑袋在梁柱与供桌间穿梭,一人一虎搜寻半晌,却始终未能找到机关痕迹。
元照索性心一横,再度凝神感应地底薄弱处,随即灵力轰然灌注双足,猛地朝地面跺去!
「咔嚓嚓——」青石板瞬间布满蛛网状裂纹。
她足尖再一发力,又一次狠狠跺下。
「轰隆」一声巨响,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个黝黑幽深的窟窿。
「下去看看!」元照眼中闪著亮光,话音未落便纵身一跃,身形如飞燕般坠入窟窿。
雪蕊紧随其后,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翻转,稳稳落在地底。
刚踏入密室,雪蕊便猛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尖皱起,满脸抗拒。
别说雪蕊,便是元照也忍不住眉头紧蹙,迅速掏出帕子掩住口鼻。
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呛晕过去。
她抬手一扬,一团灵火骤然亮起,将整间密室映照得亮如白昼。
密室面积不算宽敞,内里别无他物,唯有两个并排的水池。
左边的水池中盛满了猩红的血水,水面漂浮著数颗尚且新鲜的心脏,浓郁的血腥味正是由此弥漫开来。
右边的水池中,则饲养著五只人头大小的黑色水蚌,蚌壳一张一合间,露出里面粉嫩的蚌肉。
元照凝神细看,隐约能瞧见蚌肉深处,嵌著几颗色泽暗红的珍珠。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些水蚌,应该是用人血喂养的。
元照眸色一沉,瞬间明白这鼠仙庙的真正用途——就是为了暗中收集人血来饲养这些水蚌!
她伸手想去触碰水蚌,后者似是察觉到危险,「咔哒」一声便将蚌壳紧紧闭合,死活不肯再张开。
既然不肯配合,那便只能带回去研究!元照无奈摇头。
这些水蚌一看便非寻常之物,背后之人费这般心思饲养,定然藏著不为人知的秘密。
元照不知道的是,这些水蚌不过是泣血珠母产下的子蚌,产出的血珍珠也只是真正血珍珠的弱化版。
而那枚真正的泣血珠母,早已落入冯天赐之手。
从庙中寻来一块厚实的粗布,元照小心翼翼将五只水蚌裹好,让雪蕊驮在背上,随即抬手一掌拍出,灵力轰然炸开,整间密室瞬间坍塌,将血腥与诡异彻底掩埋。
既然找不到巨鼠,她也不愿再多浪费时间,转身便朝庙门走去,打算返回客栈。
谁知刚踏出庙门,便见一道硕大的黑影蹲在院墙之上,浑身锦毛油光水滑,身形堪比水牛,正是那只失踪的巨型锦毛鼠!
它一双猩红的眼珠凶光毕露,嘴角还叼著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原来这大家伙竟是出去寻觅猎物了,只是不知今晚谁成了那个倒霉蛋!
巨型锦毛鼠见到元照,立刻便察觉到是入侵者,毫不犹豫地将口中心脏丢在地上,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四肢蹬地,如离弦之箭般朝著元照飞扑而来,尖爪利齿泛著幽蓝寒光。
元照眼神一凛,迅速取出千机,正欲催动灵力将其化作弓形,给这巨鼠致命一箭,雪蕊却已率先行动。
它猛地抖落背上的水蚌,喉间滚出震彻山河的咆哮,浑身白毛根根贲张如钢针,磅礴的威压瞬间笼罩整座鼠仙庙,连夜风都似被凝滞。
虎为猫科之首,天生便压制鼠类,那锦毛巨鼠虽凶性难驯,在雪蕊的威压下却还是浑身战栗,扑击的动作硬生生迟滞了半分。
面对巨鼠的扑击,雪蕊眼神冷冽如冰,非但不避,反而迎著巨鼠纵身跃起,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虎爪带著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拍向巨鼠面门。
「嘭」的一声闷响,如同惊雷炸响,巨鼠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这千钧之力砸得轰然落地,坚硬的青石板瞬间碎裂成蛛网,烟尘弥漫中,它的鼻梁骨彻底塌陷,猩红的眼珠迸出大半,黑血混合著脑浆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未等巨鼠挣扎起身,雪蕊前爪顺势按住它的脊背,「咔嚓」一声脆响,清晰的骨裂声刺耳至极,巨鼠的脊椎骨已被按断数节。
它疯狂扭动身躯,长尾如钢鞭般横扫而来,带著破空锐啸抽向雪蕊腰侧,却被雪蕊侧身轻巧避开,同时张口狠狠咬住巨鼠的长尾,锋利的獠牙如利刃般嵌入皮肉,猛地发力一扯。
「嘶啦」一声,整条长尾连皮带骨被生生撕断,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雪蕊大半白毛,场面血腥至极!
剧痛让巨鼠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拼尽最后力气翻身反扑,尖爪带著寒光抓向雪蕊的眼睛。
雪蕊头一偏,险之又险避开利爪,同时脖颈发力,将口中的鼠尾狠狠砸向巨鼠的头颅,「咚」的一声闷响,巨鼠的脑袋被砸得偏向一侧,耳中、鼻中都涌出黑血,气息瞬间萎靡了几分。
雪蕊趁机松开鼠尾,前爪死死按住巨鼠的头颅,后爪凝聚全身力道,狠狠蹬向它的腹部。
巨鼠坚硬的皮毛与厚实的肌肉在这一击下如同纸糊,直接被蹬出一个狰狞血洞,内脏混著鲜血汩汩外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即便身受重创,巨鼠仍在苟延残喘,张口便想咬向雪蕊的前腿,做最后的反扑。
雪蕊眼神一厉,头颅猛地一低,锋利的獠牙精准咬住巨鼠后颈的脊椎,上下颚骤然发力,只听「嘎嘣」一声脆响,整条脊椎被生生咬断。
巨鼠的挣扎瞬间僵住,四肢徒劳地抽搐了几下,猩红的眼珠迅速失去神采,只剩下死寂。
但雪蕊并未停手,它头颅微微用力一拧,「咔嚓」一声,竟将巨鼠的脖颈直接咬断大半,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彻底没了动静。
雪蕊甩了甩头上的血污与脑浆,白毛上沾染的红白之物更显狰狞,它对著巨鼠的尸体发出一声短促而威严的低吼,声音里满是碾压猎物后的从容与霸气。
「你就不能注意些分寸?非要把自己弄得这般血腥。」
元照无奈地走上前,指尖凝聚出清凉水流,细细冲洗著雪蕊皮毛上的血污,又悄悄控制灵力温度,将它的毛发烘干。
洗去血污后,雪蕊的皮毛愈发蓬松柔软,它亲昵地蹭了蹭元照的手心,眼神温顺又带著几分邀功的意味。
元照揉了揉它的大脑袋,随即抬手凝聚灵火,打算将巨鼠的尸体焚烧殆尽。
虽说巨鼠的锦毛颇为值钱,但她此刻懒得处理,索性弃之不顾。
然而灵火刚触及鼠尸,便见一道暗红光芒从尸身内部滚出。
元照俯身细看,竟是一颗破破烂烂的血珍珠,显然是从巨鼠的胃里掉出来的。
难道这巨鼠是因为吃了这颗珍珠,才长成这般模样?
元照面露惊讶,心中豁然开朗,若真是如此,那五只黑色水蚌可就成了宝贝!
只是这些水蚌是用人血喂养长大的,实在有伤天和,她肯定不会继续这样喂养。
就是不知道换其他方式,能不能养活。
待巨鼠尸体化为飞灰,元照便带著雪蕊,驮上裹著水蚌的粗布,转身朝著客栈走去。
谁知刚踏入客栈大门,便见院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本该夜深人静的客栈竟乱成了一锅粥。
景行、静姝、燕婉、徽音四人见元照归来,立刻快步围了上来,神色皆是凝重。
「老板!」四人齐声唤道——元照出门前曾打过招呼,因此她们并不意外她深夜归来。
「出了何事?」元照压低声音问道,目光扫过院内慌乱的伙计与宾客。
徽音连忙凑近,小声解释道:「方才鼠仙闯进了客栈,庄姑娘那位师兄,遇害了。」
元照闻言微微一怔,眸中闪过几分诧异——她万万没想到,今晚那倒霉蛋,竟然就是庄妍心的师兄李长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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