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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15焦家出事


在老师家吃过午饭,又稍坐了片刻,阳光明便告辞了。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秋风拂面,带着清爽的收获季节特有的草木气息。

    他的脚步轻快而稳健,心情如同这秋日里洗过的蓝天一样,明朗、开阔,充满了力量与希望。

    解决了药品的燃眉之急,又正式加入了党组织,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他的目标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沿着熟悉的胡同,不疾不徐地朝着租住的四合院走去,打算下午好好休息一下,陪陪父母,享受这难得平静的午后时光。

    然而,刚走进四合院的广亮大门,就让他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皱起了眉头。

    院子里很安静,但在这安静中,却隐约有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从前院传来,那声音嘶哑而绝望。

    听声音,好像是焦大娘!

    阳光明进了前院,向前看去,前院焦家所在的倒座房门口,不像平时那样敞开着通风,而是虚掩着。

    此刻,那里正围拢着几个人,房东沈先生、廖师傅夫妇、后院的赵掌柜,还有自己的母亲楚元君等几位在家的邻居,都聚在那里,个个脸上带着浓重的忧色。

    大家正低声议论着什么,叹息声不时传来。

    阳光明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娘,发生什么事了?”阳光明走到眉头紧锁、眼圈微微发红的母亲身边,低声问道。

    楚元君看到儿子回来,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语气沉重地说道:

    “是焦师傅……焦师傅出事了……伤得很重,一直在高烧,情况不太好……

    昨晚上,他在厂子里守仓库,遇到了抢东西的悍匪,双方动了枪,死了人……”

    阳光明的心沉了下去。

    焦家父子三人,在院子中的口碑很好,是院里公认的最正派、最硬气的人家。

    焦师傅名叫焦振山,早年走过镖,闯过江湖,一身功夫,底子扎实,为人更是仗义豪爽,急公好义。

    他那两个儿子,焦大和焦二,也都继承了父亲的秉性和体魄,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是远近闻名的老实本份又不好惹的汉子。

    自从阳光明一家搬来这个四合院,虽然平日里各家关起门来过日子,接触不算太多,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院子能一直维持着基本的安稳,没受什么地痞流氓、宵小之徒的骚扰,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焦家父子三人那不容侵犯的硬气和在附近街面攒下的名声。

    院里邻居,无论明里暗里,对他们都心存一份感激和敬意。

    如今听到这家的顶梁柱出了事,而且听起来如此严重,大家的心里自然都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揪心不已。

    阳光明轻轻拨开人群,挤到焦家门口,朝里面望去。

    只见里屋的土炕上,焦师傅焦振山直接挺地躺着,额头上覆盖着一块湿毛巾。

    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极不健康的潮红,如同烧红的炭火,嘴唇却干裂发白,起了层层白皮。双目紧闭,眉头因痛苦而紧紧拧在一起,喉咙里不时发出无意识的呻吟,显然处于高烧带来的半昏迷乃至昏迷状态。

    他的左腿裸露在外面,小腿处裹着厚厚的纱布,洁白的纱布上,渗出的血迹已经变成了令人心悸的暗红色,边缘还有些许黄浊的脓液浸润的痕迹,显得格外刺眼。

    焦师傅的两个儿子,焦大和焦二,这两个平日里有说有笑、浑身仿佛有使不完力气的壮实小伙子,此刻耷拉着脑袋,眼圈红肿,失魂落魄地站在炕边,不时用粗糙的手背或者袖子狠狠地抹着不断涌出的眼泪,发出压抑的呜咽。

    焦大娘则瘫坐在炕沿上,双手紧紧握着丈夫的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离去一般。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肩膀剧烈地耸动着,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嘶哑的哭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老天爷啊……你不开眼啊……当家的要是没了,撒下我们这孤儿寡母……这可怎么活啊……让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活啊……”

    她边哭边絮叨着,声音破碎,闻者无不心酸落泪。

    很快,从邻居们七嘴八舌的低语、叹息,以及焦大娘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哭诉中,阳光明逐渐拼凑出了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

    焦师傅在一家规模不小的纺织工厂做安保,主要负责夜间巡逻和仓库看守。

    昨天晚上,正好轮到他值夜班。没想到到了后半夜,竟然有一伙悍匪,不知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企图强行闯入工厂仓库,抢劫里面囤积的布匹和棉纱。

    厂里的安保人员虽然人数不多,武器也落后,但在焦师傅等人的带领下,还是奋起抵抗,依托仓库的地形与匪徒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最终,他们侥幸打退了那伙亡命之徒,保住了仓库里的物资,但却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两名安保,当场就被子弹打中要害,不幸身亡。另外包括焦师傅在内的四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枪伤。

    相比起那两位牺牲的工友和另外一个伤势更重的,焦师傅的伤势从表面看,似乎还不算致命。

    子弹是从他左小腿的肌肉部分贯穿而过,据说幸运地没有伤到主要的骨头和动脉。

    但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期,任何枪伤,尤其是这种开放性、污染严重的创伤,都足以在短时间内夺走一个壮汉的性命。

    他们几个受伤的人,昨夜事发后就被厂方紧急送去了医院。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在物资匮乏的情况下,也只能给他们做了必要的手术,最基础的伤口清洗,用消毒水处理了一下,然后撒上一点止血消炎的中成药药粉,再用纱布紧紧包扎起来,就算完成了治疗。

    至于盘尼西林这类价比黄金的消炎药,医院里早就断了货,根本就没有。也许还有少量库存,但价格太过昂贵,工厂出不起这个价钱,只能对外宣称没有。

    医生面对焦大娘等人的苦苦哀求,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告诉他们实话:

    伤口已经做了初步处理,但子弹造成的创伤很容易感染,尤其是在天气尚热的环境下。接下来能不能挺过去,防止感染恶化,全靠个人体质硬扛,和……个人运气。

    医生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所有人都明白:听天由命。

    而残酷的现实,很快就印证了医生的判断。

    今天上午,与焦师傅一同受伤,但伤势最重的那名工友,就因为伤口严重感染引发的高烧和全身性中毒症状,在医院里没能挺过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击垮了焦师傅和其他伤者家属的心理防线。

    包括焦师傅在内的剩余三人,虽然伤势表面看不如那位工友致命,但也都毫无例外地发起了高烧,伤口红肿、疼痛加剧,出现了明显的感染迹象。

    医院方面既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床位又极其紧张,为了腾出位置接收新的,或许还能救治的病人,在中午前后,就几乎是半强制地要求他们这些伤员,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休养”了。

    所谓的休养,在眼下,就是听天由命。

    焦师傅从今天中午被抬回家开始,体温就一路飙升,回到家后,更是烧得浑身滚烫,如同火炭,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状态。

    时而会因为伤口的剧痛或者高烧的折磨,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或抽搐,呼吸急促而浅弱,情况看上去很危急。

    一家人除了用凉水浸湿的毛巾不停地给他敷额头,希望能降低那可怕的高温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行之有效的办法。

    焦大甚至跑去跪求过附近一个据说有祖传金疮药的老郎中,可人家一听是枪伤感染引发的高烧,也连连摆手,表示无能为力。

    眼看着家里的顶梁柱,气息越来越微弱,脸色越来越差,全家人心急如焚,悲痛欲绝,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围在炕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沉浸在巨大的绝望与哀痛之中。

    阳光明看着炕上昏迷不醒、被伤痛和高烧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焦师傅,再看看围在炕边悲痛欲绝、如同天塌地陷般的焦家母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的冰箱空间里有退烧药和消炎药,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肯定不能拿出来。

    特效消炎药,在这个时代是比黄金还要珍贵无数倍的战略物资,其来源极其敏感。

    他一个家境贫寒、靠着给老师翻译文稿补贴家用的普通租户青年,怎么可能拥有连大医院都弄不到的,如此珍贵的特效药?

    一旦他此刻拿出来,根本无法解释其来源,立刻就会引来天大的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那股冲动与不忍,脸上露出关切和思索的神色,走上前去,对强忍着悲痛、手足无措的焦大和几乎哭晕过去的焦大娘说道:

    “焦大哥,焦大娘,你们先别急,哭解决不了问题。焦师傅现在烧得厉害,得想办法先把温度降下来,一直这么烧下去,人……可能会受不了。”

    焦大娘抬起浑浊的泪眼,茫然无助地看着他,仿佛抓住了一根虚无的稻草:

    “阳……阳先生……你是有学问的人……你……你有什么办法吗?

    医院……医院都把我们赶出来了啊……说是回家慢慢养着就行了,医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阳光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和可信:

    “可以用度数高一点的烈酒给他擦身,特别是额头、脖子、腋下、手心、脚心这些血管丰富的地方。

    利用酒精挥发能带走身体的热量,可以帮助物理降温,对退烧有些帮助,也能让他舒服一点。

    另外,想办法多喂他喝点温开水,如果能找到点生姜,熬点浓浓的姜汤给他灌下去,或许能帮助发发汗,也有助于降温。”

    焦家人显然并不知道物理降温的方法,听到阳光明说出还有办法可以试试,焦大立刻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漂浮的稻草,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连声道:

    “烈酒?家里没有啊!我现在就出去买,现在就去!”

    站在旁边的房东沈先生,闻言立刻接口,语气急促:“我家里有,我这就去拿!我屋里还有半瓶烧刀子,度数够高!”

    说完,转身就快步朝自己家居住的正房跑去,脚步匆忙。

    很快,沈先生就拿来了半瓶高度白酒。

    阳光明指导着焦大,让他找来一块相对干净的软布,蘸着白酒,小心翼翼地,一遍遍地给焦师傅擦拭滚烫的身体,重点擦拭那些大血管经过的区域。

    或许是酒精挥发真的起了一点物理降温的作用,或许是这突如其来的举措,给了焦家人一点心理上的安慰和希望。

    过了一会儿,焦师傅那急促而痛苦的呼吸真的稍微平稳了一些,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脸上的潮红明显消退了一些,不再那么吓人。

    焦家人见状,像是终于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极其微弱的曙光,对着阳光明和沈先生千恩万谢,焦大娘甚至要挣扎着下跪磕头,被阳光明和沈先生急忙拦住了。

    “阳先生,沈先生,真是……真是多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真是……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啊……”

    焦大娘哽咽着说道,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泪水里,似乎多了一丝被关怀的感动,少了几分纯粹的绝望。

    “大娘,您千万别客气,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邻居,远亲不如近邻,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阳光明连忙摆手,心中却感到一丝苦涩,“不过,这只是临时降温的办法,治标不治本。

    关键还是要看伤口里面的感染能不能控制住。

    后续还要持续观察,避免着凉,但也不能捂得太严实,要适当通风,保持空气流通……

    还有,注意伤口周围的清洁,尽量不要让纱布被脓血浸透后黏在伤口上……”

    他又仔细交代了一些护理这种高烧感染病人的注意事项,比如密切观察体温变化,注意补充水分,如何判断病情是否恶化等等。

    这些来自“有学问”的阳先生的叮嘱,焦家人都一一牢牢记在心里,感激不尽。

    病人需要绝对的静养,围观的邻居们见焦师傅的情况在用了土法子后似乎暂时稳定了一点点,不再像刚才那样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也稍微松了口气。

    大家纷纷上前安慰了焦家人几句,说些“吉人自有天相”“振山哥身子骨硬朗,一定能挺过去”之类宽心的话,便陆续叹息着散去了,各自回到自家屋里,但那份沉重与担忧,却依旧笼罩在整个四合院的上空。

    阳光明最后看了一眼面如金纸、气息奄奄的焦师傅,又看了看重新围坐过去、脸上忧色未减的焦家母子,心中沉甸甸的。

    他知道,酒精降温只是杯水车薪,如果不用上特效的抗生素,焦师傅的情况,恐怕……凶多吉少。

    他默默转身,带着满腹的无奈与思索,和母亲一起,回到了自家居住的东跨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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