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那个古板酸腐毒书生9
推荐阅读:好孕兽世:娇软女主靠生子逆袭了 东京太太:睁眼撞上丰满太太 讨封女警当老婆,国家请我出山 五年后,她携双胞胎儿女回国认爹 白日深诱 快穿:帝姬她又美又飒 少爷有病怎么办?摆烂,摆大烂! 三国S2逆天重来 打猎:我有超级金雕分身 帝仙途
书阁二层的窗棂透出一点摇曳的烛光,在渐浓的夜色中明明灭灭。
当值的老头临走前特地为这个“好心”来帮忙整理经卷的学子点燃了一盏烛台。
在此之前,书生羞于被人知道自己受罚,只含糊说来帮忙整理书阁未归整的经卷,老头大呼好心。
一老一少就这样待到暮色时分。
老的离开了,少的找借口说要找书一直待到了现在。
最后,偌大书阁,只余书生一人。
不对,其实还有个不算人的人。
“都这么久了,应该是不来了吧。”不算人的朝白小声逼逼,他已经无聊到翻看那些晦涩难懂的古籍了。
而他的宿主则靠在地上杂乱的一堆书旁,手肘撑脸,头一点一点的,都已经打起瞌睡来了。
“电击治——”
朝白刚有坏点子生出,一楼下面有轻微的响动,是门被悄然打开的声音。
沈之言睁开眼,和朝白对视,两人皆精神一振。
来了。
沈之言稍稍坐直身子,理了理皱巴巴的青布长衫:[生命诚可贵,好了,我得保命了]
朝白:[怎么保]
沈之言迅速把几本有过书写痕迹的书卷摊开往四周放。
朝白很不解的看着这一幕,他还以为04白天里是无聊才随便在上面写写画画的,没想到现在还派上用场了?
而沈之言做完这些后,他才回朝白问的那句怎么保命的问题:[我得让他意识到,死太便宜我了]
很矛盾的一句话,让朝白脑子一时绕不过来。
……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藏书阁中格外清晰。
席九蘅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疾不徐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耳膜上。
他并不刻意放轻脚步,反而享受这种声音在黑暗中蔓延的感觉。
想象着二楼之上故作清高的书生此刻听到动静该是何等惊惶表情。
无处可逃,只能静待宣判——这种想法让他心中泛起一阵爽快。
自重生后,席九蘅心性全变,竟喜欢上这种掌控他人情绪的感觉。
然踏上二楼,预想中惊慌失措的沈之言并未出现,四下里一片寂静。
空气浮动着陈年墨香与书卷微潮的气息。
席九蘅环顾,掠过一排排书架,终于在最里侧角落里的书架旁,发现了伏在一堆书上的书生。
竟是睡着了。
席九蘅脸上挂的戏谑笑容敛住,他设想中的情景并未发生,只因对方睡着了。
书生清瘦的下颌抵在书卷上,青衫在昏烛下泛着冷光,睡着的人看上去比平日更加单薄。
或许夜间转凉,他蜷缩着身体缩小空间以图保暖。而地上散乱的书册和纸张将人包围,也成了他唯一的庇护所。
那模样,倒有几分孤苦无依的可怜态。
席九蘅脚步微顿,随即又恢复如常,缓步走近,这回倒是放轻声音了。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沉睡中的沈之言,目光扫过一旁摊开的好几本书卷。
俯身,拾起其中一卷。
席九蘅知道沈之言被学府推荐赴今年讲会辩经一事,只是未料到这厮会如此看重。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经义注解,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倒也符合字迹主人那严谨无趣的性子。
“……”
席九蘅都忍不住嗤笑一声:躲避自己之余,还有闲心顾着课业,还当真是刻苦勤学。
笑声不大不小。
没敢深睡的沈之言猛地睁眼,心脏骤然缩紧——
一道身影阴森森立在他面前,似从鬼界来的修罗。
他此生最怕的人正近在咫尺,勾唇朝他笑。
说:“沈弟莫不是忘了,我们斋舍向来不允夜不归宿吗?”
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
放在沈之言耳中却是索命的阎王。
席……九蘅!!
沈之言猛地坐直身子,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旁边一摞书简。
竹简哗啦啦散落一地发出了巨大响声,直把他心都吓得一颤。
一本被揉得有些发皱的文书掉落下来。
沈之言暗道不妙,急忙伸手去捡,却被人踩住了掌心。
席九蘅截了胡拿起来后才把脚抬起来。
沈之言缩回手,一脸惊惧站起来往后退,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漫不经心地翻阅起那本文书。
“同窗……不和?”
席九蘅目光落在换寝理由上面,故作疑道:“是在说我与你不和吗?”
这实在是有点冷笑话了。
但沈之言笑不出来,他呼吸几乎停滞。
席九蘅那视线如有实质在他脸上流连,带着审视与玩味,让他极为胆寒。
眼前之人,如同个疯子。
沈之言受不住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他不明白席九蘅对自己莫名生出的恨意,竟一时冲动发问。
“我到底要如何你才肯放过我?我即便是给你下药,最后不也未得逞。为何总揪着我不放?”
书生觉得自己此番话说得没错,那药物最后可是被他服了下去,他人也被这药折腾了一整宿。
若说惩戒,他分明已受过了。
“未得逞?”席九蘅眉眼压低,周身气场薄凉,还低低地笑了。
他又想起了前世,胃里一阵翻腾,看沈之言的神色莫名寒冷:“你可记得前世今生的债。”
沈之言自然听得稀里糊涂,他分明只得罪过席九蘅这一回,为何这人总将些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他身上。
“你不可能记得,也不会记得。”
席九蘅收住所有情绪,又变得正常起来,然话锋一转:“你说此处无人,是不是我下手的好机会?”
说罢,另一只手竟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出鞘,寒光凛冽,映着沈之言瞬间煞白的脸。
朝白欲哭无泪:[你白天里的那些保命手段也没用啊,他果然还是要捅你的呜呜呜!]
04这个赌徒,还专门选了书阁这个没人在的偏僻环境。现在好了,给席九蘅制造了杀人机会。
但他的宿主可没空回他了,小世界里,人刚转身想逃就被席九蘅拦住困在书架两旁。
喉间明晃晃架着那柄泛着寒光的匕首。
背后抵的是冷硬书架,眼前横的是冰冷刀刃。
退不成,进更不成。
书生呼吸窒住,身体因极力克制恐惧而微微颤抖。
这厢,席九蘅打量着沈之言瞬间变色的脸,满意地看到那双眼眸瞬间染上惊惶,心中那点残忍的兴致,在这一刻又升起了。
这才对嘛,这才是他想要的反应。
【爽感值+15,当前爽感值-10】
席九蘅凝视着沈之言长睫剧颤的模样,一种极致的畅然在心底最幽暗的深处窜起。
杀了他吧,就在这里。
这次可没人能阻止他了。
席九蘅目光描摹着沈之言颈间皮肤下微微搏动的血管,想象着匕首是如何轻易地捅进心脏,割开喉咙……
很快的,只需要一瞬,仇人温热的血就会如他所愿汩汩涌出,染红这把匕首。
席九蘅唇角难以自抑地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他不再犹豫,抬起了紧握匕首的手臂——
也就在这时,抑制不住对死亡恐惧的沈之言在前不进、后不能退的处境下,下意识慌乱地往旁侧躲闪。
这自然是无用功了,这点距离还不足以避开席九蘅的钳制。
他除了在慌乱中踩中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笔记,别的就没了。
最后,书生“绝望”地闭上眼——
当然,朝白也绝望地闭上眼——
然而,预想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
时间流逝,沈之言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惊疑不定睁开眼。
却见对方视线落在了地上被踩中的经卷上,那些自然是先前书生埋头苦心整理出来的经义注解。
席九蘅脸上掠过一丝极浅的情绪,在沈之言脸上巡视了差不多一秒后,竟将眼前的匕首收了回去。
仿佛刚才的杀机只是幻觉。
“沈弟何必如此紧张?我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我来此本就是为寻你回去。”
席九蘅仿佛无事发生般,脸上重新绽开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
沈之言看着那柄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匕首,丝毫不觉得这是玩笑。
他也无暇顾及席九蘅突如其来的转变,只知道自己脱离危险的那一刻,再也撑不住。
腿一软,跌坐在书堆上。
席九蘅好心往后退几步,让沈之言得以有喘息的空间。
他轻飘飘以一句话来收尾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
“你瞧这天黑的,咱们也该回去了。”
在席九蘅注视下,沈之言只能生硬地嗯一声。
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转变态度,也不敢细究,只心里期盼席九蘅快点离开这里。至少在对方改变主意前,他能再次躲到别的地方藏起来。
可席九蘅往前走几步,又停下,转过来看着他。
“闭寝时辰已过,沈弟难不成要在此处过夜?”
——这是偏要等着他了。
沈之言无法,强装镇定站起身。
走向那个披着清雅皮囊的恶鬼。
-
席九蘅不提方才的“玩笑”有多吓人,沈之言也不敢追问对方态度转变的原因。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寂静的小径上,气氛略显诡异。
沈之言稍稍落后半步,依旧警惕,席九蘅却步履从容。
[任务对象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人]
朝白擦着不存在的虚汗,他确信在匕首动的那一刻,席九蘅是真的下了杀心。
如果不是04急中生智往旁边躲开争取到了那几秒时间缓和,那把匕首一定会刺进04喉咙里的。
[不过真神奇,他怎么会在最后关头突然收手了呢?]
沈之言颇为爱惜的抚摸手里的书稿:[因为这个]
朝白傻眼:[就这?]
沈之言肯定:[就这。]
他自不量力往旁边躲闪,当然不是脑子秀透了。
不过是要让席九蘅注意到他苦心写就的经文批注——瞧瞧他为今年的文会做了多少准备。
大晟朝每年有场清流文会举行,这是天下英才交锋的舞台。这种盛会,自然是原主这等寒窗苦读的学子心中至重之事。
更别说,原主这种把“待我高中扬名,令轻贱者卑躬屈膝”刻进骨血的人,那更是对此讲会的执念深入骨髓了。
当然这也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参会名额由本府夫子联名举荐,再经层层考核,最终敲定的不过寥寥几十人。
而今年,原主正是其中之一。
沈之言幽幽道:[我可是很珍惜这次机会的]
朝白立刻明白04意思了——这可是原主最看重的讲会啊,要是出了岔子,可比杀了原主还难受。
席九蘅刚才突然放弃动手,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比起取人性命,撕碎对方最珍视的东西,确实才是真正的惩罚。
嘿,他家宿主,还是个引导型仇人。
而这边,席九蘅刻意放慢脚步,他余光扫过去。
这书生拘谨警惕地远远走在一旁,唇紧抿着,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书卷。
在席九蘅看来,仍是一副标准的酸儒相。
悄然掠过对方手中那叠书卷,他眼底掠过一丝讥诮。
真是稀奇啊,明明前一刻还承受着死亡的威胁,腿都软得不像样,走时仍不忘惦记着那些书卷文稿。
席九蘅早听闻此人对考取功名衣锦还乡有一种近乎执着的追求,整日埋在书堆里,半点不敢松懈。
如今亲眼所见,才知传言不虚。
所以当时目光再次触及到地上的文稿上时,也就在那一瞬,席九蘅陡然闪过一丝想法:若是让这份期盼落了空呢……
念头一闪而过,席九蘅手中的匕首就已收住了。
他改变了主意。
死亡太简单了,太迅速了,也太便宜了。
沈之言一旦死去,恐惧和痛苦就会终结。
这不够,远远不够。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沈之言的命才对。
席九蘅再次收回目光时,面上那点似是而非的笑意已全然收起。
直接取去性命有什么趣味?不如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维护的世界一点点崩塌。
……夜色中的学府静谧非常,只有他们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在回响。
就在穿过这条小径,离斋舍只剩三五步之遥时,前方却有个晃动的光团,正朝他们走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厉喝。
“前面是哪斋学子!半夜不睡觉,竟敢私自出寝!”
两人脚步猛地一顿。
是巡夜的学究。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那学究提着灯笼快步走近,嘴里兀自斥道。
“早听闻有顽劣学子最喜走此径绕开我们,今夜老夫特来巡查,果真逮个正着!”
“都转过身来!让老夫看看是哪个不学无术的——”
当灯笼的光晕清晰照亮在这两位学子面容后,巡夜学究的斥责噎在喉中。
“你……你们……”
试想想,两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闭寝时辰出现在这里。
在夫子眼中,这不是堕落又是什么!
次日,两人便因夜半未归寝被罚去夫子堂抄录院规三十遍。
也很快,这消息传遍了整个书院。
众学子险些不相信自己耳朵了。
一个素来以风仪与才学著称,另一个最是规矩体统,竟也会犯院规!
但比起探究二人受罚一事,显然更让他们津津乐道的是两人为何能深夜待在一块。
毕竟,深夜、同游、受罚……
这几个词串联起来,放在男风盛行的本朝,确实能勾起那些个学子们无数遐思。
(https://www.20wx.com/read/602612/23941417.html)
1秒记住爱你文学:www.20wx.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0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