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打碎命运的契机

    三首恶龙与逆回十六夜进入疯狂的互殴之中，两人每一击都会造成可怕的空爆。

    此时只是一瞬间，就已经打出千拳万拳，四周的空间开始大片破碎，大气开始暴走，天空中每时每刻都变幻著不同的色彩。

    那是这片地区的能量领域也完全崩溃的表现。

    这个世界是神迹仍未完全消除的幻想时代，灵子、魔素、灵气浓度高的惊人。

    但两个已经逐渐超越神明领域的怪物疯狂轰击之中，一切都无法留存。

    世界剧烈动荡，因为海床破碎，大海流入地心，这颗星球正在实质性的死亡。

    白苍术感受著盖亚和阿赖耶识近乎哀嚎的苦痛，力量却愈发强大。

    砰砰砰砰————

    他猛烈捶打著逆回十六夜体表的任何角落，逆回十六夜的皮肉也已经受损，甚至白苍术开始能够感受到，对方血液中流淌的那种特殊粒子。

    那就是逆回十六夜真正的力量本质！

    而逆回十六夜同样双瞳完全锁定三首恶龙，他甚至开始理解对方此时此刻的特殊状态。

    中间的头颅是那个强大的异世界武道家，对方疯狂的战意以及好似要冲破天际的战斗欲望，只是靠近对方，逆回十六夜就感觉自己已经被感染。

    而左右两颗头颅则是那传说中三位数的魔王【绝对恶·阿兹达卡哈】在操控，对方将两种力量合一，才获得了与自己对等战斗的资格。

    不，这么说或许太过傲慢，逆回十六夜隐约察觉到，不管是那个武道家，还是阿兹达卡哈本身，本质都强大的不可思议。

    只不过一个还未挖掘自己，一个被封印分割成了太多份。

    轰！

    逆回十六夜与白苍术猛烈对了一拳，天空与大海直接朝著两侧分开，漆黑的裂缝犹如天堑，将世界分开。

    他左手抓住自己的右臂，摇晃了一下按回肩膀，那被无敌一拳打碎的臂膀，此时便已经开始恢复。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感觉状态出奇的好~」

    逆回十六夜这时候似乎也已经无法看到哀鸣的世界，他内心有种超然的直觉，明白这场战斗大概烈度再提高一点，这个世界便无法承载。

    换句话说，打碎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拯救了Underwood的所有幸存者。

    逆回十六夜双膝弯曲，猛然一跳，地壳撕裂一般的震动之中，逆回十六夜直接跳出大气层，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出现。

    他拳头上开始燃烧最璀璨的辉光，【第三永动机】在他体内呼啸，那是人类文明极致的展现。

    此时此刻，他要一拳打碎整个世界！

    连带著魔王一起！

    白苍术站在镜面一般大海也逐渐枯竭的破碎海床上，到处都是海兽、鱼虾的尸体，如果不是死在海底，大概连尸体都无法留下。

    他环顾四周，黑之王·超人克拉克留给他的特殊【超共感】这时候也被超限螺旋催到了极限。

    白苍术一瞬间感应到了无数人的思维、感情、意识、情绪。

    恐惧、慌乱，以及世界即将毁灭的绝望。

    其中，那个未能成为贤王的傲慢金甲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站在自己的王城之前，手里高举著号称能够切割世界的宝具。

    但神情之中，罕见的有些萧索。

    能够切开世界的宝具，又如何。

    此时此刻，敌人本身就是要将这个世界一起打爆啊————

    吉尔伽美什其实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无法回归英灵座，更不可能回归自己所在的时代。

    他的时代早已结束，就和神代伴随著诸神黄昏结束一般，他的幻想时代也会被普通人的时代所取代。

    而如今，自己只不过是再一次经历这种变化而已，以一种决绝的、不留余地的、残忍的方式。

    「王！」

    「我们该怎么办，城内妇孺都已经藏匿到后方，但————」

    在他身边，一个个兵士出现，所有人眼里都包含著恐惧和绝望。

    吉尔伽美什因为此世全部之恶而获得肉体，他也早已被扭曲，此时看著这些弱小的、虚假的幻影，居然在祈求自己，心中不由生起怒气。

    但怒气还未发挥，就已经散去。

    说到底，自己的存在本身和这些家伙没有多少区别。

    吉尔伽美什速来傲慢，但那群家伙的傲慢已经是另一个维度。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自己是真实还是虚假，似乎一切都被那群所谓的【轮回者】，又或者如今的箱庭人所定义。

    吉尔伽美什不擅长思考这些东西，他已经不可能走回贤王的世界线，但是他可以憎恨，他可以暴虐！

    嗤啦！

    猩红的辉光从【乖离剑】上开始闪耀，他抬头看著此刻已经完全看不到身影的那个家伙，脑海中不自觉已经出现了对方一拳打下，世界完全崩碎的画面。

    嗡！

    金色的闪光亮起，吉尔伽美什冲天而起，犹如金色的流星，手里的乖离剑魔力闪耀。

    【天地乖离】！

    恐怖的魔力伴随著这柄可怕宝具的增幅，瞬间切出。  

    漆黑的夜空一瞬间变成一片片，他连带著切开世界之力，逆袭向上。

    森夏转头，看到了那抹冲天而起的光芒，魔力强烈无比，宝具更是耀眼，但是————剑术弱到了极致，根本没有介入那种级别战斗的可能性。

    「找到了！」

    洛曼睁开眼，她此时浑身蓝白色能量闪耀，周身环绕著一柄柄炽白色长枪，脚下六芒星无时无刻不在闪送。

    前所未有认真成熟起来的洛曼，背后的心光魄动都变得无比坚定，她一手指向下方某处破碎地壳，另一边头也不回，屈指一点。

    蓝白色的长枪凭空消失。

    铿！轰！

    悄无声息出现在千米之外的五条悟双手横在身前，无下限术式挡住了这几乎直接出现在身前的一击。

    他眼神冷了下来，五条悟感觉得到，那个原本脆弱的女人，发生了变化，对方此时居然变强了许多。

    五条悟身后，黑面也是侧步迈出，他虚握著自己的白色太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森夏。

    与五条悟相反，祂的对手，变弱了，而且变弱了许多。

    那种凌厉到随时随地在切割一切的锋锐感消失了。

    对方被自己的王那狂暴无匹的力量打击到了，以至于动摇了战斗意志和道心。

    黑面同样体验过这种感觉，在他认为自己无比强大时，被王那掌控一切灵魂的特殊本质狠狠碾压，祂也同样不知所措。

    不过黑面比森夏更能放得开，他没有犹豫多久，就投入了王的麾下。

    「黑面，拔刀」！

    冷喝声响起，下一刻，银白色的剑压从天空到大地，直接画出清晰的银线。

    【全反击】！

    布伦希尔德双手持盾挡在众人身前，那天空到大地的斩击出现的刹那，森夏心神不住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布伦希尔德始终如一。

    她强行要用全反击的魔力特性偏折这一击。

    咔嚓，可怕的声音之中，她清晰听到自己盾牌裂开的声音，随后也不再执著完全反击，直接将这一剑向著侧边推开。

    鸣~噗！

    海床和地壳完全被切开，森夏甚至看到切面里，大量海水如瀑布一般流入地心，岩浆与海水触碰，白雾升腾之中，几有一种幻梦之感。

    「前有绝景。」

    森夏忽然开口，显得莫名其妙，但正疯狂寻找曹琦的莱茵哈特却是明白，这是曹琦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他们在很多世界见过了现实世界根本不可能看到的绝景，这也是更早时候，青空还不执著于完美世界线时，他们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每个人都超出同期的强，以至于青空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即便是那些剧情世界可怕的BOSS，也在几人的努力之中，要么利用剧情人物协力，要么就合力利用情报差先一步击败BOSS。

    「振作一点，森夏！」

    洛曼双手连弹，一人就将五条悟和阿尔托莉雅压制，准确来说，她甚至连黑面都进行了牵制。

    森夏盘腿坐下，抬头看著此时已经没入云层的流星，随后开口道」与他们战斗，没有意义的，这个世界会在逆回十六夜下一击中毁灭。」

    森夏整个人的存在感进一步萎缩，她背后的心光魄动此时已经根本不在扩散，反而如同消失一般，慢慢融入体内。

    森夏在见识过桃白白切开世界的那一剑之后，难以言喻的颓丧和失落将她击溃。

    她表面平静，但内心里却已经被那一剑杀死了无数次。

    森夏找不到解法。

    是啊，就连曹琦都被那一剑杀死了，自己又能如何，说到底，没有曹琦的青空，根本算不上超级集会，自己面对桃白白和逆回十六夜那种家伙，是无力的————

    森夏心跳声越来越小，整个人也失去血色一般，气息开始萎靡。

    她盘腿坐在海床上，眼角看到曹琦的半截身体，在岩浆中慢慢消融。

    那家伙真的死了————

    而接下来，桃白白也要死了。

    即便是拥有那种力量的桃白白，也要死了————

    森夏心光完全坍塌，她表情平静，生命体征却越来越弱，内心里，仍旧反复观看著切开世界的一剑。

    天空中，夜色瞬间消失，仿佛天地变换一般，金色大日骤然横空。

    世界一瞬间被照亮，但这种光芒，是绝灭之前的绝景。

    逆回十六夜在星球之外，将第三永动机推动到了极限，他自己都无法看到，一面虚幻的旗帜，在他背后摇曳。

    秉承著人类战胜魔王的宿命，秉承著【恶】终将被【善】打倒的使命，逆回十六夜此时完全可以说是顺应命运和时代的洪流在挥拳。

    这不是一方世界能够改变的大势。

    下方，白苍术头皮刺痛，星辰之躯表面的伤势早已愈合，但那股酥麻刺痛的感觉，一直在提醒他。

    这一击下去，自己会死。

    自己会和世界一同死去。

    白苍术的意识世界之中，只剩下一把白玉【心之王座】高悬在意识海上方，黄泉晃荡之中，略显孤寂。

    王座之上的面容，俨然已经与此刻白苍术和阿兹达卡哈融合之后的面容没有了多少区别。  

    三颗头颅，中间一颗是白苍术的模样，双瞳斑斓色彩闪耀，两侧的龙首则是阿兹达卡哈，两人已经完全融合到一起。

    白苍术同样获得了【绝对恶】的宿命。

    就像是灵长类杀手面对灵长类敌人时，拥有著对方绝对无法躲避、无法豁免、无法防御的特性。

    这是一种针对性极强的【相性】。

    那么此时此刻，逆回十六夜背后摇曳著的绝对善，便映照了阿兹达卡哈所诞生的拜火教二元论里最核心的一点——恶终将被善打倒。

    「这就是最终一击嘛，还真是————精彩至极~」

    阿兹达卡哈开口，但白苍术却伸出手，自顾自抓住了两颗龙头的嘴巴。

    「战斗和厮杀不要因为那种无聊的理由结束啊！」

    【十六倍界王拳】

    【法天象地】

    「开！」

    轰！

    金色的气冲天而起，环形的冲击波一瞬间就将海床和地壳抹平，一切尸体、

    残骸、珊瑚都完全消失。

    白苍术脚下的世界变得无比光滑，就仿佛风化了无数年的星球表面。

    在世界的哀鸣之中，白苍术强烈至极的气包裹著自己。

    在白苍术背后，转动到极致的超限螺旋在略微卡顿了一瞬后，伴随著咔嚓一声，再一次转动。

    【天赋·超限螺旋，已进阶】

    白苍术背后，金色大日映照之下的空间好似被打开了巨大的口子，无数的知识、真理都从中外泄。

    白苍术那螺旋状的求知欲以及本质，开始发疯一般的向内索取。

    白苍术抬起手，【善与恶的阶梯】无比明亮。

    这阶梯此刻黑色部分已经压倒性盖过了白色部分，绝对恶的本质超越了疯王的善的本质。

    白苍术的手好似抓住了虚空中的什么东西，随后猛烈扭转起来。

    在破开星球表面的金色气柱之下，白苍术化作顶天立地的三首恶龙，一抬头，就看到站在星球之外的逆回十六夜，对方高举拳头，金色的辉光无比明显。

    白苍术感觉自己还缺少了一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却捉摸不到。

    在十六倍界王拳带来的恐怖【气】的覆盖之下，白苍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力量轨迹。

    如同一缕丝线，牵绊在自己灵魂之中。

    命运线————

    能够豁免一切特殊能力的【气】只要足够强大，白苍术便可以无视其他。

    只是此刻，他还不够强大。

    白苍术眼前出现了B711世界，自己被打破宿命论未来的那一幕，此时再去看，也有一条黑色的线贯穿始终。

    这种东西————无趣得紧。

    我要，打碎他！

    在星球的哀鸣声中，顶天立地的三首恶龙一步踏出，无数力量痕迹在他体表坍塌，但这些东西太过杂博，强行混在一起，根本无法相融。

    白苍术知道自己还缺少了一点什么，但他在根源之中不断摸索，甚至存在感都开始丢失，也无法摸索到那种东西。

    忽然，他耳边响起了一声叹息。

    「你欠缺的，是已经被我拿走的【奇迹】啊~」

    叮~

    仿佛银针掉落大地的清脆细微响声，无边的金色大海猛然从地心涌现，随后是无数的魔力、魔素，还有金色的妖精、白色的天马——————

    璀璨的奇迹之海在白苍术脚下完全展开，白苍术的意识海中，他忽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白玉王座向前飘荡。

    阿兹达卡哈与另一个袒胸露乳的古铜肤色男子相融。

    轰！

    逆回十六夜灭天绝地的一击此时终于落下，吉尔伽美什犹如彗星一般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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