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造慈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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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僧人自然便是藏真,也依着本能寻到了此处。
何准这边,却于巧合之中,画出了虾图。
虾图本是画界中自动生出的宝物。何准将画界创出,如混沌初开,自有宝物生成,却不同于道家传说中的诸般先天灵宝,而是与何准的平生际会相合生出。虾图便是第一个。虾图第一次生出时,便有一个面板,得宝者可见。
宝物:虾图。
等级:腾举境。
注解:原为脱胎境级别,因是天地生成的宝物,自动提升一级。
说明:何天帝脱胎境时,与时令误入方壶仙山。时令欲食山溪中的虾子,何准画牌为炉,为其煮食。实无此画,天地生之。然何天帝观池中之虾,空游无依,画道因之提升,画出虎妖之爪,以一爪而具虎妖全身之力。
威能:日生奇虾一对,极品美味。与人共食,乃生友人之情。与友共食,情益深。
弱点:于心枯无情者无效。
何准已入幻境多日,一直隐约觉得自己是为一事而来,却不得要领。他行走于万相皇朝领域之时,也曾多次偶有契机,引他想起类似于前世之事,每到此时,都免不了头痛发作。这次画出虾图,以为是一个较大的发现,却觉这头痛并不厉害,反而有些轻微舒缓之感。
是疼多了,生出了抗性,还是已经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对,这斯什么摩的是什么玩决儿啊。
便在此时,耳边响起了藏真的声音。
何准笑道:“一只虾而已,大师要便拿去。只是大师身份僧人,也吃得活物?”
藏真将虾拈起,直接扔入口中,吃得甚是香甜,笑道:“若是饿得狠了,妖魔鬼怪也能吃得,何准是此物?小哥可是正在头痛之中?我查觉有一种力量发于体内,正在为你消弥此痛。”
何准递过一个小板凳,道:“大师慈悲。”
一边将虾也放入口中大嚼,想到石雪儿说的“何不画咸菜”,不由一笑。
藏真坐正道:“所谓慈悲,说的是同心大慈,与同体大悲。我以心以体,感知这万相皇朝,却是慈悲渐消之象。”
何准点头道:“我以我笔,描画这世间百相,也深有此感。何止是慈是悲,便是诸般七情六欲,也都寡淡许多。究其缘故,怕要着落在这万象碑上。”
藏真原本看何准便极顺眼,此时将虾吃下,更觉与他投缘。他身为曾人,心思明彻,模糊间猜知其理,道:“小哥不如多画几只虾,与人分食,或可稍解这寡淡之感。除此之外,我所见者,另有二法,与之相类。”
何准笑道:“大师所说的二法,其一莫不是饮城外孟婆之茶?”
藏真点头道:“小哥果非常人。我饮那茶,甚觉亲切。一碗粗茶入口,心灵便被涤洗。如独坐泉上,得净化归流之意。”
何准问道:“哪里来的泉水,能有此意?”
藏真默思良久,道:“记不得了。”
何准拿起笔来,欲继续作画,笔尖赫然现出一点浊黄。
藏真见了那一点颜色,忽然间头痛欲裂,连净心与疗愈两大舍利也难以抵住,口中喃喃道:“黄泉……”
他曾与净神黄泉对坐,悟道百年,因缘际会,便即想起,却也受了那寂灭规则的修正之力。
何准听到这二字,忽然想起一段话,便在口中念了出来。
“我若得此传承,火不能烧、水不能溺、鬼不能害、兵不能伤、锁不能系、贼不能动、离诸嗔恚痴暗。”这正是他与烛龙灯初遇时,烛龙灯对他所说之言。
他口中念诵,笔下不停,转眼便画出了一条地府黄泉,又在这黄泉之下,细加描摹,动笔甚微,便是以藏真的真视舍利看去,也不知他又画出了什么,只是从他开始画这黄泉之下的物事,藏真头疼立解!
便在此时,市缠之中,隐隐传来那对唱曲兄妹的歌声,如同在与何准守望相助。
何准却如不曾听闻一般,整个人都沉浸于作画之中。藏真的黄泉二字,引发了他的一段记忆,他知这记忆极为重要,不敢忘却,务要在这记忆被重新遮蔽之前,将之画出。
他如黄泉之下所画的,却是慈安村。
慈安村是慈航道人所炼制的宝物。
万年之前,天地崩塌,娲母补之。天塌之时,遭受灾难的种族甚多,慈航道人担心物种灭绝,救下了很多动物,每种雌雄各有一只,准备待天灾过后将他们放出,继续繁衍。
只是这些动物,因为物种不同,有些还是天敌,更有一些乃是神禽神兽。为防他们互相争斗,有谁被杀了吃了,便将一片地域炼成宝物,供他们居住。同时设下规则,在这片地域之中,任何攻击,都无法生效。这片地域,便叫做慈安村。
何准与烛龙灯初次发现这慈安村的碎片,是在黄河妖域边缘,一个叫做茶马驿的地方。当时烛龙灯被锁龙桩缚住,动弹不得,偏进入这驿站,其缚自解,待走出这驿站,其解又缚。
后经问询试验,才知在这茶马驿中,有火不能烧、水不能溺、鬼不能害、兵不能伤、锁不能系、贼不能动之异。
何准于入夜之时,开了天眼,催动本命灯火相照,围着驿站查看,终于在这驿站的石砌地基上发现了成对动物的刻痕,有许多还是万年前存在的神兽。
烛龙灯这才认出,那是慈安村的碎片,便传了咒语,让何准将这碎片收起。
后来何准便是以这块碎片,置于休休神庙之底,助他立起神庙,享用香火,虚空之刃不能斩。
很久之后,何准与异界地府,在石雪儿与藏真的相助之下,解黄泉之危,于黄泉之底,再度发现了大块的黄泉碎片,并将之收起。
而此时何准所画的,初时是模拟茶马驿那一块,后来是模拟黄泉底的那一块。将这两块画出之后,他却没有停笔,而是投入了全部心神,要自身画界之主的画道功底,再造慈安村!
何准乃创出一界之主,万千际会,皆如掌观纹。吾欲护者,万法不得侵。
此时他不能动用术法,手中之笔,却是天工笔。
宝物:天工笔。
等级:纯阳境。
注解:何天帝证得纯阳境界,证道之天工笔得其反馈,升为天帝至宝。
说明:何天帝曾为老鹤画像,惜无适合之笔,石雪儿龙鳞檀为笔杆,以当扈羽为笔端,以偃师技法为其制出此笔,取名天工。
威能:画天地万物,皆变幻莫测,如何天帝亲临。
弱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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